泗县小涂村，今见地图之云小涂庄，二十余户人家，与双郭村唯一渠之间隔，渠宽数米而已，边有一小湖，宽或十米，长则不忆，渠与湖今皆涸，然忆少时，则有水溢至小桥，下地笼，有鲶鱼泥鳅，水中亦有金鱼，叔父得之予余及堂姐。叔父，余乡余则称小爷。堂姐，叔父之女，余乡余称姐，余少时，与祖父母叔父母堂姐居于此，祖父母，余乡则称之爹奶，叔母，余乡余则称小娘。余父母则在广东。忆得湖水干涸，间布小洞，余与姐挖之，祖父则与岸观之，或得一二蜗牛，午食之，渠中亦有鱼，今则不知。渠边有花椒树，又有苇叶，祖父折苇插花椒刺予余及姐，吹之有声。余幼时居于此村。西邻之西墙有枣树，西斜，颇易爬之，枣色青，食甚美，待其成，邻以袋铺地，以杆击枝，余数儿童聚之，高枝余不敢上，时邻村吴海洋来，攀而击枣，吴海洋，同小学之友，学习极好，后以溺亡。枣树西有空地，收麦于之晒，或拖拉机拖石碾于麦上，脱其粒。余村伙伴常戏于此。不记何日，余初学自行车，亦于此，场边有垛，余初不会刹车，则骑车撞止。
小学则行两里外至庙涂。逮上学时，群行于阡陌，间或嬉戏。同村赛赛者，余之友也，后余居泗县，其亦移北湖，每周五末余归之，或有周六归，则曰，赛赛昨日来寻汝玩。
余家门口有小树林，西邻亦然，夏则蝉鸣声声，尝与友捉蝉而未得。有一鸟窝落于地，则与多龙换一麻雀。林南有渠，渠中杂污，尝于林岸草丛得一鸟，毛冠艳丽，与鱼肉皆不食，后放去。渠旁有一桑葚树，一日多龙爬树摘扔之，余三五先拾则食之，至多龙下，其竟未有食。
至于他处不知何所言。因忆余虽幼居此村，所到之处而不为多。
后公路通于庙涂，有数户移至庙涂。余自三年级以学习至县城，初时尚常归，后祖母以食道癌亡，归渐少，至于今已不知得几年未归矣。前时归去祭祖母，双郭已移走，吾小村人气亦希。昔日场已种麦，树林亦然。
至于至县，始租房于北关。共租者已不记样貌，记有两老者，颇善。
于时，余班主任曰史广辉。后余初中，有一日与赵硕同归见之，再后余往余妹家长会，尾欲见之，已归矣。
县北有河，余不知何名，常有钓者，河上有一桥，曰八里桥，余少时归家，即乘车由上过焉，或晚，则见落日浮于河上。
自出县，北至屏山，西南至郭墩，或至草场，然后步行至村。
余曾祖母则不知其貌，然闻余母言，余生时，曾祖母则种葫芦，成而寄绳，引余踢，余始会走路。
概余所生，颇事钟爱，今则或亡殇，或异乡，多未往来。往事忽然有忆，今已死事，不能不痛哭，亦不足哭耳。至今犹忆得归路，只是何益？
辛丑五月五